阮氏的事情交由沈幸去处理,他答应我不会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,而往后的一段时间钟拓也找过我,希望能在那起绑架案中放过阮清和,

    我淡漠的望着他:“你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吗,你就单单一句话让我原谅她,为什么我要听你的,我和她根本沒有旧日情分可念,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清和所做的一切,早就为了目的不择手段,可是她本性不坏,不过是家庭原因太过骄纵罢了,”

    “骄纵,她做的都是毫无人性沒有丝毫怜悯之情的事情,一个‘骄纵’就像抹掉她全部的罪恶和狠毒,钟拓,现在不是我一句原谅就可以让她免于刑事审理,法律是公平的,而她,也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后果,”

    钟拓沉默了一下,垂下的双眸隐约可见沉痛,他说:“宁蓝,只要你去沈幸说,他就会让唐其不再对清和施加压力,清和她,还怀着孩子......”

    我默然,静静的看了他一眼,然后抽出一张钱放在咖啡杯下,站起身來,“钟拓,阮清和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为她,你若是一再的袒护她,对她未必就是一件好事,”

    “你,应该会懂的啊,”他苦笑抬头,直视我的眼睛:“爱到无力,你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吧,宁蓝,就当为了你......血缘浅淡的表姐,放过她吧,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往后的日子我和沈幸都沒有再提阮氏的事情,他加班的次数越來越多,有时候等他等到我在楼下沙发上睡着了,他回來才小心的把我抱回卧室,

    他早出晚归,应酬又多,可是每天早上起來,餐桌上都摆好了早餐,我叹了口气,轻轻一笑,

    爷爷电话中说早上十点的飞机到s市,我特地请了假去机场接他,沈幸电话打过來:“要不要我过去,”

    我还蹲在鞋柜前找鞋子,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有些艰难的说:“沒事,我现在打车过去也來得及,你再回來接我太不方便了,况且公司事情又多,我自己去就好,”

    那边传來好像是秘书的声音,沈幸顿了顿,才说:“好,替我向你爷爷问好,晚上接你们去吃饭,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后我才回想了下刚才电话那头有一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,一时间想不起來,然后眼神一晃看见手里的鞋子,又急急忙忙的穿上,把刚才的事情忘在了脑后,

    打车到机场的时候才九点,我在相应的候机场等着,发呆的过程中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钟拓的话,

    难怪那个晚上钟桓要和我说这么关于阮氏的问題,看來他们都是知道的,阮氏和我之间潜在的关系,可是为什么......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这件事,为什么我又是从他们的口中听到的,这中间,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,

    钟桓会那样告诉我,应该也是想到了阮氏不管怎么说,都和我有浅淡的血缘关系,而沈幸做得这么决绝,他怕沈幸因为阮氏而伤害到我吧,

    可是不管怎么样,那都是上一辈之间的问題,母亲和阮氏再无交集,看來也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受了不少苦,

    早就断了联系的血缘,哪里算得上是亲人,阮清和不择手段,我又何必再怜悯同情,

    爷爷拖着一个简易的行李箱走过來的时候,我笑着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,甜甜的喊他:“爷爷,”

    举止大气的老人身上依旧有着饱经风霜的阅历和风度,他摸摸我的头,笑得一脸和蔼:“回国了这么长时间,怎么样,这段期间过得还好吗,”

    “拜托,我也是中国人啊,当然是待在这里比较习惯了,”

    他凑过瞧我,“听说,你终于肯和你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和好了,”

    我佯作捶了他一下:“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耶,爷爷你才提,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”爷爷爽朗的笑了一下:“你的事情我都知道,沈幸那边,什么时候准备结婚,”

    “爷爷,”我脸红嗔道,突然想起什么,又说:“沈赴爷爷......想见你,而且,他把事情都告诉我了,还给了重庭集团50的股份给我,这......”

    “我都清楚,”爷爷叹了口气:“这么多年,多亏了阿赴啊,我过几天就去见他,二十几年,我也不想再逃避什么了,”

    爷爷之前就联系买下了郊区一准备移居国外的老夫妻的庭院,沈幸前段时间已经联系好钟点工去打扫,里面的一切电器也都买好,现在只要人住进去就行了,

    两层的小洋楼,后院有一块花圃,还有一棵木棉花树,树下有一个藤椅,特别适合午后坐着晒太阳喝茶,

    “沈幸这孩子,稳重自持,有担当,不错啊,”爷爷感叹了几句,目光悠悠的扫过我,我装作淡定,他一哂,不说话,转身进了屋子,

    中午吃过饭后和爷爷待在一起聊了一个下午,关于重庭公司股份的问題他会在见到沈赴爷爷后和他说,至于我后面和他说他阮氏集团的事情,他沉默了半晌,才问我:“你都知道了,”

    我看着前方,“一个一个在我耳边说,不想知道也知道了,爷爷,我希望你能告诉我,到底是怎么回事,”

    爷爷顿了顿,神情有些恍惚的忧伤和苍老,“这么多年的事情,我本來认为你不用知道的,毕竟你的母亲和阮氏只是占了姓氏和血缘而已,其余的沒有半点联系,你母亲是私生女,你外婆生下她后不久就去世了,她被送到福利院长大,后來她的父亲,也就是现在的阮董事长來找过她,想要把她接回去,可是你母亲不愿意,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,打工、学习,一个人独立,后來遇到了余洲,也就是你的父亲,他们之间,也有着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,后來,也就有了你......”

    他站了起來,负手而立,“云祁的父亲沒有给过她一丝的父爱,而你的母亲也沒有接受过他一分的金钱资助,在她看來,她的父亲,不过是一个对发妻不忠,对你母亲有愧的不负责的男人,所以可以说是和阮氏沒有一点关系,”末了,他转过头來看我,眼神沉黑,声音威严:“阮氏的事情我也清楚,蓝蓝,你这段时间受的苦我也略知一二,你放心,爷爷会为你讨回公道,”

    我上前去握住爷爷的手,“爷爷,阮氏破产已经成了定居,我不想因为我把身边太多的人牵扯进來,我已经决定完完全全的相信沈幸,这件事情最后,就交给他处理吧,爷爷,你就不用操心了,哪天,陪我去医院一起看一下妈妈吧,她,很不好......”

    爷爷摸了摸我的头,“好,爷爷这次回來,也该多和老朋友聚聚,享享清福了,”他凝眉看我,我抬起头不解的望着他,半晌,他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纹,仿佛透过我看到了往事的记忆,

    “蓝蓝,你的眼睛和你的父亲,很像,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晚上沈幸准时接我和爷爷回沈家老宅吃饭,我看着他眼底淡淡的乌青,有些心疼的拉过他的手:“你肯定沒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,你看你眼里都是血丝,”

    车里我和他坐在后面,开车的是沈家的司机,他回握住我的手,拉进我偷偷在我脸上亲了一下:“那你晚上好好补偿我,”

    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脸颊有些烫,想了想,又不甘心一直被他调戏,索性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:“我觉得那样你的脸色只会更青,因为,纵、欲、过、度,”说完又重新坐好心里乐着表面淡定不再理他,

    下一秒我腰间一紧就被他拉至身侧,他侧过身來把我抵在座位后,一边手拉着我的手,一边手搂过我的腰,低下头狠狠的吻了上來,因为车里放着音乐,但是爷爷还有司机都在前面,我不好挣脱弄出太大声响,就这么被他啃到从头红到脚板底,

    一顿深吻后,他似乎很满意我此刻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样子,低笑凑近我耳边,呼出的气息痒痒的:“我发现你越发大胆了,我很喜欢,”

    我无声的瞪他,他嘴角上扬,眼底闪着猎人看猎物时的光芒:“那今晚不做点什么,就太对不起你给我的那个词了,我会努力的,”

    呸,

    我不再理他,他笑着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握住我的手,他的肩膀宽而稳,我感觉到安心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,

    再次醒來的时候是他在捏我的脸,我迷糊的望了眼外面:“到了啊......”沈幸拍了一下我的脸,取笑道:“睡了一路,口水也流了一路,”

    我脸红的瞥见他肩膀一小块暗色的印记,不好意思的嘟囔:“谁让你要让我靠的......”

    他关上了车门,弯下腰邪恶的在我耳边补上了一句:“沒关系,我不在意,因为更湿的我都见过,”然后气定神闲的直起身子,跟着走在前面的爷爷的步伐,两个人十分投缘的聊了起來,

    我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前面走着,简直又气又羞就差沒抓耳挠腮,沈幸偷偷回头冲我挑眉,然后转过头和爷爷走进了屋子里,

    我深吸了几口气,平定了一下我此刻的情绪,也“精神抖擞”地走了进去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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