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插入云的天道峰上,群星笼罩,圆月挂于一角,银色的辉芒中,一切都浸染着一种妖异的娴静,

    天上宫阙,凡间琼宇,最美,莫过于此。

    浮桥上,我伫立于虚空,神识契合万象,人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,境界臻入了大道即成的无我状态。

    昊武周身绕体的灵芒宛如实质般流转不息,他在寻找我的破绽,可惜,修为上我也许差着火候,境界上我却足以唬人,他选错了方向。

    时间在悄悄流逝,他不动,我也不动,对垒还在持续,我倒是无所谓,可昊武真人挂不住脸了,他看不透吃不准,他开始有些焦躁。

    “昊武,如你所言,到此为止,可好?”

    “放屁,你说为止就为止,你当这是你家啊!”

    火爆的昊武出手了,我笑了,心底竟有些期待。

    一片怒海碧波汹涌而至,那是水的力量,浩瀚、广袤、无际无垠,那是天河之水,华彩艳丽,又杀机四伏。

    我的左侧仿佛是一泓深潭,涟漪自起。

    我的右侧似乎是怒海狂涛,浪凶波涌。

    我的后方仿佛是一片湖光,烟雨蒙蒙。

    我的前方似乎是涓涓溪流,潺潺叮咚。

    好招法!已穷幻水之至极,我敏感的查知,那貌似孱弱的溪水可以瞬间化龙,最为凶险莫测。

    都说水火不容,我祭出了四方天火以迎敌,烈阳真火对上了深潭,星域飞火对上了狂涛,寒月阴火对上了湖光,神雷劫火迎前。

    幻水内核,熊熊的烈焰在燃烧,我宛如地狱走来的火焰之神,气吞八方,傲霸无极。

    天火至贵,我竟然与威名赫赫的天道院演武堂座昊武真人拼了个旗鼓相当,最起码场面上绝不输人。

    此时的昊武处于离奇的愤怒当中,这个陌生的闯入者明显年纪不大,但修为却是莫测高深,他的体内竟然孕有天之火精,简直不可思议,这有悖于修真常识。

    修真人靠坚毅的道心,持之以恒的修悟,完全可以粹炼出火属性的能量,但那是人之三火的膨胀、凝聚、实质、弥化,之后是阳极阴生,混沌一体,与天地相接,无限于大道。诸如烈阳决、赤焰诀等,都是以至刚至阳之霸,以至强至盛之威,进而觊觎天道的法诀。

    可天之火精是天地间最诡秘难驯的烈焰之源,只要厚度足够,它可焚万物,莫可抵御,人不可能据其为己有。

    惊叹归惊叹,昊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,大佬级数的修者,爱惜声誉胜过一切,他承受不起阴沟翻船的羞辱。

    一把烈焰滔天的辉煌巨剑,携万千流光,闪耀着灭世的华彩,迎头朝我劈下。

    昊武是个双属性能量的大修行者,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,也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“一指盈智水,满众生所愿”,我双手幻化结印,闪烁璀璨精芒的拇指引世间最锐之力,点在了巨剑刃口。

    轰的一声,流光溢彩,火焰、天水肆虐,天道大殿一阵的耸动,雾索浮桥骤然崩塌。

    我向后弹飞三十几丈,撞在了石洞内壁,一口鲜血喷出,我借此散尽了胸中的瘀伤。

    那声炸响传出,一定惊醒了不少静修中人,看来委曲求全解决不了问题,好,那就一战倾情吧!

    扶正震歪的斗笠,抹去嘴角的鲜血,我动了三君亭畔,生死之间堪悟的“神识印劫”。

    我明白,昊武是率真之人,我与天道院的恩怨跟他没有多大关系,埋葬昊武全然没必要,但拿他练手却是最好的人选,机会可遇不可求啊!

    毫无征兆,尊胜印、施无畏印、智拳印、降魔印、如意宝印,五印轮回,生生不息,瞬间暴起于昊武的周围。

    精芒、掌影、各色异能,把他紧紧的圈在了光芒锁定的核心。

    昊武狼狈不堪,疲于应对,他无法理解我的攻击。

    虚空之中,我强按心中的喜悦之情,故作冷漠的刺激道:“天道院,也不过尔尔,你这演武堂座,徒具虚名。”

    昊武暴怒了,他打出了真火,可我却选择了逃离,该来的就快来了,我不会傻到拿自己当靶子。

    五印轮回他都受不了,如果我以诸天九印攻击,取他性命也不会太难。

    空旷的天道大殿,昊武真人眉头紧蹙,一个人痴痴的站着,他在回想那个远遁的闯入者,回想那个神鬼莫测的道法攻击。

    “小五,闯院的是什么人?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昊天掌院和修真堂座昊空真人闻讯赶到。

    “凭空结印,疾如迅雷,快如闪电,瑰丽玄秘,化腐朽为神奇,化不可能为可能,好神奇的道法!好强大的神识!我败了,败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中,败得很惨。”

    道衣歪歪扭扭、破碎不堪的昊武神情木讷呆滞的走向洞外,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苍老,有些落寞。

    莫名其妙的昊天和昊空对视了一眼,转而震惊的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迷图山脉不老峰北二十里,一座奇石嶙峋的秃山顶,一个清冷孤傲的绝世美女临崖而立,她紫衣飘飘,长飞扬,一双凤瞳润泽如玉、清澈如水,她痴痴的望着远山的巍峨,心中对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奇迹,充满着由衷的赞叹。

    蓦然,她眉头一皱,檀口微开,声音奇冷的说道:“扈中行,如果你仍是无羞无耻的一味痴缠,别怪我灵心不顾四大宗门之间的情谊,挥剑斩人,我说到做到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嘿嘿,小美人,你那小嫩手杀人多暴殄天物啊!还是留着伺候哥哥我吧!”

    灵心闻言大惊失色,骤然转身,一个独臂、吊眉、塌鼻、奇脏、奇丑无比的老头凭空出现,他的目光淫邪无比,贪婪无比,他的喉结在吞咽,他在喘着粗气……。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人,敢如此放肆?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们天道院的祖宗……。”

    惊诧声,娇喝声,阴沉的笑声,灵力交锋的炸响声,洞穿人心的风声,荒山秃岭,奇石参差,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,演绎出一段古老的悲情的故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越接近不老峰,我的心情愈加的沉重,愈加的复杂。

    曾经的记忆,曾经的恩怨,多年未见的陌生感,再度重逢的兄弟情,我有些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我相信,随着我这个必死之人的出现,他们一样唏嘘。

    枯枝败藤之间,我求索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,相见伤心,不见伤情啊!

    远处,一高一矮两个人以陆地腾挪之术快的朝这边赶来。

    “大哥,你慢点,灵心那么泼辣,她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老三,扈中行怎么说?”

    矮胖的一咧嘴,晒然的道:“那个花痴,一听说灵心不见了两个对时,立即跟疯了一样,若不是极地宋师叔的制止,我怀疑他会自杀,呵呵。”

    “别胡说,你知道什么,最近不老峰魔踪频现,怀疑是邪魔大罗、二罗,还有骨僵三怪,他们联手想找天道院的麻烦,灵心如果落在他们的手中,那情况危……,咦!”

    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停住了脚步,他现右侧枯枝败藤间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。

    我同样身躯巨震,一股浓情氤氲在心间,是天岩和童桐!是我曾经生生死死的兄弟!我还没有准备好,却在这里兜头相逢。

    童桐黑了,也瘦了,双目精芒四射,气势沉稳,俨然就是一个修真高手;天岩更壮了,他眼中浸满了忧郁,人很沧桑,可我却知道他已经“婴道大成”,龙翼强者的行列绝对有他一席之地。而且他体内有一把惊天神器,给我的感觉很熟悉,也很亲切,会是什么哪?我疑窦丛生。

    望着这个斗笠遮面的黑衣小子,童桐沉不住气了,他怒喝道:“大胆小魔头,天道院弟子天岩、童桐在此,还不赶快束手就擒,是不是你们把我灵心师姐抓走了,快说?”

    还是那个德行,毛毛躁躁,这个混小子,长进不大啊!我以神识仔细的观察着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“三弟住口!这位道友,此处乃天道院不老峰辖区属地,请问你是什么人?要前往何方?”

    天岩凝神戒备,目光如炬,一眼不眨的盯着我。

    “世上的路世人踩,走路也招人盘查,惹人爱眼,你们天道院太霸道了吧?”

    我故意把声音弄得很沙哑,想见的人已经见了,何必非要一个答案,何必非弄得彼此神伤、情伤、心伤。

    今时不同往日了,他们已然成为天道院的擎天柱,脚下的路不可能再有交集,甚至可能敌对。

    天道院正朔弟子的身份,学时的那份情感,非要做一个抉择,我对那结果毫无信心,甚至充满着恐惧。

    “道友,前有邪魔残害生灵,非常时期,请你亮明身份,以免自误。”

    不亢不卑,不欺不妄,还是他一贯的风格,天岩的变化不大,看来坠崖一事在他的心中并无负累,这就好,修行最主要的是修心,我当然希望他们能一帆风顺。

    一声落寞的叹息出口,我回头走向来路,脚下的枯枝沙沙作响,呼啸的山风震耳欲聋,它似乎在送葬着某些东西,它仿佛在嘲弄着世事的迁变,讥讽着世人的愚痴……。

    “站住,一声不吭,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,你当天道院两大无双弟子是混假的不成?”

    童桐这臭小子似乎要紧的不是天道院的声誉,反而是自我感觉良好的“盖世无双”,痞性尽显,玩心浓烈啊!

    我在前,天岩和童桐在后,同样的陆地腾挪,同样的离地三尺狂奔,一场兄弟之间的追逐好戏,在茫茫的迷图山脉深处正式上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嘿嘿,咱二罗有福了,这小蛮腰,不堪一握啊!”

    一处山峦阴坡隐蔽的石洞内,一个独臂、吊眉、塌鼻、猥琐的老头把一个紫衣少女轻轻的放在干草床上,他的独臂在少女身上摸索着,啧啧称奇之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“稀世佳品啊!丫头,你堪称是我二百年间遇到的最好的货色。”

    魔力倏忽往来,他解了部分禁制,唤醒了还在沉睡中的少女,他喜欢受虐,也喜欢虐人,他喜欢在修真女子绝望的最后时刻,暴力摘取她们的红丸,让她们受尽凌辱而死。

    “魔头,住手,你要干什么?你可知我乃天道院昊凡真人门下弟子,本届‘龙翼七星’之一,你敢动我,不怕天道院明简缉拿,千里追杀吗?”

    刚刚醒来的灵心足够冷静,她幼稚的以为天道院的名头足以唬住眼前之人。

    不停摸索的二罗已经有点进入状态了,可他骤然停止了撩拨,他听到了一个名字,一个令他作呕,令他恨不得啖肉噬骨的仇人的名字,昊凡老杂毛,这条胳膊,这条胳膊就毁在他的手里。

    “臭丫头,你是幸运的,因为你不会死;你也是不幸的,因为你余生的日子将无比的凄惨。等爷爷玩够了,玩腻了,我会废了你的元婴,把你撇进淫猩兽的洞中,等待你的将是几只强壮的猩兽和日夜不停的交合。嘿嘿,那场面会无比的刺激,直到你彻底忘记了作为人的全部属性,直到你为它们生下一堆的小猩兽,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你…你敢……。”灵心的脸苍白如纸,这一刻她的心坠入了谷底,她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“我不敢?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!昊凡造下的罪孽将由你来偿还,这就是你的宿命。”

    嘶嘶声响过,毫无征兆,灵心的衣物突兀破碎,一时间洞内春光盎然,玉体横陈。

    二罗的喘气声再次粗重,他的脏手罩在了灵心的嫩峰之上,并缓缓的下滑……。

    一滴滴泪水,一层层细汗,灵心在屈辱中咬碎了银牙,她的恨如怒海狂澜,研磨着她的心灵。

    “丫头,又干又涩的,待哥哥为你开启雨露之门。”

    二罗粗暴的分开了灵心的**,脏手伸向了灵心的私密桃源。

    蓦然,洞内一阵微风飘扬,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凭空出现。

    时也!命也!三缘不断,随因果转,唯心所现,唯心所变,一饮一啄,皆是前定。

    这种无聊的论调,貌似把世事契合的无比到位,然而世事岂是一句佛言,一句前定可以堪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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